“好，好帅！”

进藤光在古肖然的身后，看到这一幕，有些愣住。

手自万丈之上而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辉。

“第一手星位么。”

佐为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落子，目露思索，轻声喃喃自语：“在秀策的年代，很少有人这么下......”

如果是黑子，佐为还是偏好小目，在平安年代，小目才是战局的主战场。

“因为时代变化的原因吗，那五目半的差距......”

看到古肖然的落子，满堂俱静。

塔矢亮轻轻从棋盒拾起一粒白子，却迟迟没有落下。

古肖然端坐对立，静静的等待塔矢亮的落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第一步棋......”

旁观的一个西装男看了看手表：“第一步棋，就用了五分钟......”

“没道理，很很多地方可以落子的。”

“是啊，开局下在星的位置，很普遍吧？”

“小亮他，小亮他是在寻找什么吗？”

“这孩子，压力太大了。”

空气中焦灼的气氛，以及低声的议论，让进藤光有些压抑。

“喂，塔矢，怎么了，这才第一步吧？快点下啊。”

话一出口，闻言的佐为脸色大变，失声道：“那个，小光......”

除了棋桌上的塔矢亮和古肖然，以及塔矢亮背后的塔矢行洋，所有人都霍然扭头，望向进藤光，目光不善。

“给我小声点，臭小鬼。”

“混账，下棋需要思考的！”

“等不及就滚出去！”

感到这庞大的压力，进藤光不禁倒退两步，悻悻闭上了嘴。

塔矢亮恍若没有听到进藤光的催促，他陷入了长时间的长考。

“第一手星，我有很多地方可以下，第三列第四行，小目、第四列四行，另一个星位......”

“但是......”

塔矢亮眸光熠熠生辉，终于下了某种决意，执起一粒白子，手腕悬空，手指轻轻将棋子拍落。

“但是……我怎么甘心就此止步？”

哒！

清脆的落子声响起。

第十七行，六列，小飞挂！

......

“咦，下这吗？”

“这就是小亮长考后得到的结果吗，似乎是......很普通的一手呢。”

“是啊，我也经常第二步小飞挂，他将选择权，丢给了那个叫古肖然的少年呢。”

“白棋隐而不发，‘不论你打算将棋局引导进何种方向，我都奉陪到底’，这......这是小亮要表达的意思吗？”

人潮热议，窃窃私语。

棋局之中的二人仿佛与世隔绝，如若无闻。

“你来选择吧，古肖然，不论你缠斗也好，不论你搏杀也罢，我都奉陪到底，这，这便是立志成为棋神的我，给你的答复！”

塔矢亮抬头望向古肖然，等待着他的落子。

“我塔矢亮，这一次，绝不会输给你！”

古肖然看到了塔矢亮的选择，微微沉默片刻。

这个定势，他很熟悉。

他甚至没有等阿尔法狗运算出胜率数据，便执起黑子，啪的落下。

“塔矢亮，你要挑战我吗？来吧，我于王座之上等着你，既然你已下了战帖，我，又怎可让你失望？”

“倘若有一日，你能下赢我，塔矢亮，我会比你更高兴！”

“来吧，从你飞挂的那一刻，想必你已经做好了粉身碎骨的觉悟，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十六行，七列，尖！

......

“这......”

“这是......尖？”

“我能理解这步棋，但是，这才第三手，没必要吧？！”

“这么早就想要搏杀？”

“这个定势，我曾在棋谱上看到过......似乎是华夏的，白一小飞挂、二位尖冲，叫‘倒垂莲’，是一种凶恶的布局定势。”

“是吗？怎么样？书中说，这个定势厉害吗？那，现在为什么很少见了。”

“我怎么知道......书中说，下这定势的都是疯子，以自身略亏为代价，强行展开厮杀。”

“略亏？”

“嗯，棋书是这么说的，这个定势......黑棋略亏，但可下，因为黑子套路陷阱颇多，而且对杀犹甚激烈，不好掌控，所以黑棋也不乏浑水摸鱼的机会。”

“啊啊，听你这么说，这个古肖然，真是让人不爽的华夏小鬼。”

“就是，小亮，下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