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火飞炎全神贯注地开始记忆木天灵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节。只有记忆到准确无误灵法复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发挥作用。

只有一秒，这个要求太苛刻了，也许灵法复的发明者根本不想使用它修复别人的身体，但是就算如此火飞炎也必须一试，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火飞炎晃了晃有些消耗过度的脑袋，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终于凭借对木天灵的熟悉能够在一秒之内完成对木天灵每一寸皮肤的重塑。虽然有了显著的进展，但是火飞炎丝毫不敢放松，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木天灵，用精神去感应木天灵体内的器官。

没想到出师不利，就在火飞炎想要先记忆心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木天灵的心脏位置有一股浩瀚无比的灵力波动。

“这是什么？！”火飞炎的精神直接被震慑了一下，连带着大脑感受到一股剧痛，震撼之感无以复加。

火飞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触及木天灵心脏的那一刻火飞炎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仿佛自己是一叶扁舟，身处于浩瀚大海，随时会被巨浪掀翻。

“我做不到。”火飞炎不知道在说给谁听，自言自语着站了起来，不停地摇着头，仿佛失了魂一样。

“我做不到。”火飞炎絮絮叨叨地说着，眼角划过几滴懊恼的眼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刚刚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这个方法可行的火飞炎再一次被打入地狱。他愣愣地站在木天灵身边，直到木天灵皮肤显现出来的黑色肉眼可见的加深才缓过神来。

火飞炎抽了抽鼻子，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再一次将精神投放进木天灵的身体，这一次火飞炎终于意识到了木天灵心脏处为何物。

灵丹，那是木天灵在化形成人之前的痕迹，也是火飞炎现如今无法触及的存在。火飞炎不知道木天灵之前的境界究竟如何，但是哪怕只是灵帝，也已经超出了火飞炎的能力范围，想到这里，火飞炎的心凉了半截。

他不可能重塑木天灵的灵丹，这不再是记住就能行的问题，而是真正的不可能解决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火飞炎仰天长啸，声音在空旷的环境里回荡，无力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滴在不省人事的木天灵身上。

“灵儿……”火飞炎抽泣着抱住木天灵，“你一定有办法活过来的对不对？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还想再给你当一百年的哥哥，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这样离开我……”

没有回应，木天灵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她的生命体征正在不断下降……

火飞炎抚着木天灵的长发：“你真的好傻，认了我这样一个不称职的哥哥，为了我付出了所有，丢弃了任性，透支了身体，消耗了精神，现在连命都搭上了，你说亏不亏？我倒是在你这里占了一堆便宜，免费得到了非比寻常的灵法灵术，能够真正地追梦，还有了这样一帮愿意陪我做傻事的朋友……”

说着说着，火飞炎突然笑了一下，但是下一秒，眼泪便开始成股地往下流，抱着木天灵的双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力气。

“我都跟你说了这么多了，你都不理我一下吗？你个小懒猫，就知道睡！就知道睡……灵儿，算我求求你了，你醒醒，我说好的要保护你的，怎么每一次都反过来了呢？”

木天灵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有还在不断加黑的皮肤告诉火飞炎，她的时间不多了。

“啊啊啊！！”火飞炎不甘心地锤着自己的大腿，一下又一下，直到大腿失去知觉才慢慢停下，捂住脸泣不成声。

时间不会因为火飞炎的悲伤停下脚步，木天灵的呼吸已经接近消失，木玉璐为木天灵延长的时间也终于接近尾声。

火飞炎坐在木天灵身边，双手环抱住膝盖，无神地望着远方。他尽力了。他第一次对自己善意的行为感到彻头彻尾的后悔。如果自己没有组织这场行动，他们就不会遭遇血魔宗。如果自己没有赶走木天灵，木天灵也不至于连打造好的护甲都没有穿就回来为他挡住致命一击。

“废物！废物！”想到这火飞炎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是自己的弱小和思维的局限导致了现在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