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正平一阵沉默。

“跟你说话呢。”刘氏拐了拐他的胳膊。

“我听到了，明天去。”

“多带点钱，给孩子看病，别舍不得钱。”

“嗯。”

……

大夫的检查结果，身体没什么毛病，是心病。回去多开解开解就好了。

柯正平听得心头一阵窒息，恨不得把柯远揪过来再揍一顿，也有些后悔他小时得太少了，否则就那么一顿打，居然让孩子记了“仇”。

大街上，气呼呼地扯着柯远走，一副随时要教育他的样子。

顾清菱正逛着街，和身边的大丫鬟春天低头说话，一转头，一个小孩便撞到了他的身上。

顾清菱还没说话，旁边一个男的就粗鲁地人扯了过去，骂他不长眼睛，这么宽的路还撞到人。

顾清菱微皱了眉头：这男人，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柯正平注意到有人看着自己，一抬头发现是自家儿子撞到的人，还以为是对方怪罪自家儿子撞人的时，连忙赔了一个笑脸道歉。

虽然他不知道顾清菱的身份，但是他经常在外面跑着，眼力劲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穿着打扮普通，但料子却是上好的棉布，配色考究，肤色如雪，气色优美，一看就知道家境不俗。

就算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能带着丫鬟出来逛街，那也不是他这种泥腿子能得罪的。

顾清菱微抬了一下下巴，人群中立马闪出两个便衣大汉把柯正平给擒住了。

柯正平吓了一跳，腿一软，顿时跪了下来：“贵人饶命！贵从饶命！我儿子不是故意的……”

顾清菱没理他，而是蹲下了身子，望向了旁边还有些呆呆的小男孩：“小朋友别怕，告诉奶奶，旁边这个人是你亲爹吗？”

柯远表情茫然。

柯正平还以为柯远还在记恨自己打他的事情，气得不行：“兔崽子，你要是敢不认亲爹，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刮嗓！”

顾清菱说了两个字，便衣大汉立马把柯正平的嘴巴给堵了，柯正平又气又急。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倒霉了，养个儿子跟养祖宗似的。

村子里，哪家不打娃？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人贩子”了？！

显然，他也反应过来了，顾清菱有此一问，是把他人贩子了。

柯远终于回过了神来，生怕顾清菱让人伤到柯正平，连忙说道：“夫人，他是我爹，亲爹……”

“真的？”顾清菱确定。

“真的！我爹姓柯，叫柯正平，xxx村人，我姓柯，叫柯远，也是xxx人……夫人若不信，派人一问便知。”

顾清菱示意让人去打听，把父子俩带到了茶楼。

哼！

就算是亲爹怎么了？

敢当着她的面暴力待娃，那就是不对的。

到了包厢，顾清菱让人把柯正平放开，让他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至于柯远，则被顾清菱一脸温柔地拉到了跟前，问他今年多大了，上学了没有，都学了些什么。

柯远说道：“已经上学了，我在希望小学读书，上三年纪……”

“呀？！希望小学？”顾清菱笑了，希望小学，不就是她投资的学校吗，道，“我知道，姚家投资的，束修比一般的书塾优惠，还有各种奖学金，怎么样，书塾里的先生教书认真吧，有没有欺负学生？”

“没有，先生极好。就是……”柯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我有点不争气，在先生布置的作业本上画画，惹先生生气了。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给忘了。”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在先生布置的作业本上画画呢？就算要画，也该拿别的纸画。”

“我已经知道错了，而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忘了。我很喜欢画画，一画就给画忘记了。”

“这么喜欢？”顾清菱挑眉，笑着问他平日里都画些什么，练了多久了。

顺便，又问了一些生活上的细节，确定他爹在家里有没有“家暴”他。

什么他会一边看猪圈，一边画画，他爹见他喜欢，就给他买了一套画笔和教画画的书。

为此，还被他娘说了几句。

只可惜，柯远自己不争气，一时画得忘形，画到先生布置作业上去了。

“唉……我现在好后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