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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5 [Magic Theorem·魔术定理]

果实,从来没有愧疚或后悔的意思,和呼吸一样顺畅自然。

她喝过的血,比世界上任何人喝过的水都要多。

——等等,文不才除外。

但是除了这种极端的个例。

玛丽主母对于围猎场中出现的猎物,态度就像是对待库房里的私人财产一样,是任她支配的玩物。

她饶过白子衿一命时,还回到礼拜堂念了好几天的经。

在玛丽主母看来,拿走钢之心,放白子衿一条生路,这是善事。

如果做善事,不念经的话,癫狂蝶怎么会知道呢?

癫狂蝶不知道,那这善事不就白做了吗?

可是玛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段善缘,会结出恶果。

......

......

晚间起床时,玛丽推开身侧干巴巴的尸首,摇铃铛喊来扈从。

“李奥纳多!把床收拾干净!”

她翻身下床,穿上一层纱衣睡裙,对身上的霉菌臭味非常敏感,要时刻保持美丽——陪床小零食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男孩子,可以一边玩一边吃。

扈从的老家在佛罗伦萨,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为主母干起活来利索又浪漫,时常能安排一些小惊喜。我们姑且叫他小李哥。

小李哥有两片很漂亮的小胡子,与侧厅的佣人打过招呼,就看见两位身强力壮的女仆走进来,把床榻上一滴不剩的干枯男尸给抬走。

玛丽站在镜子前,抬起胳膊使劲嗅着腋下的体味,感受着身体中古老血液的律动,确信再也没有那种令人抓狂的霉菌恶臭,终于放下心来,夸赞着扈从的精妙设计。

“你真是个妙人,李奥纳多,这小伙子秀色可餐,又能当食物,又能做玩具——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天才主意的?”

小李哥双手交叉合十,与蒙恩圣母说:“这就是食玩,在早些时候,就有年轻人喜欢这种潮品。”

“食玩?嘿...”玛丽笑眯眯的点着头:“食玩?有趣呀!真有趣!”

紧接着主母立刻变脸,情绪转变得非常快。

她佝着身体,撩开额前红色卷毛,露出凶悍的眼神。

“你要好好对待这个小伙子的家人。”

李奥纳多连忙点头:“是的!是!”

玛丽:“准备怎么做?”

李奥纳多:“给他家里送钱去!我在那不勒斯找到这个小伙子,他一直都非常仰慕您,想与您见面...我只是个牵线搭桥的人。”

玛丽感觉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给这个小伙子家里送一笔抚恤金?”

李奥纳多不理解:“难道...主母有更好的办法?”

玛丽轻声细语,贴住李奥纳多的耳朵,轻轻吹出寒气。

“我要你把他的家人都带过来,他的血很好喝,如果我明天喝不到了怎么办呢?”

李奥纳多:“是!是的!”

玛丽接着说:“他的父母还能生吗?”

李奥纳多:“应该不行了...”

玛丽:“他有兄妹吗?”

李奥纳多:“四兄妹。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玛丽:“两个哥哥带过来,这两天要用到。再给妹妹安排一个中间人,要明媒正娶,十个月之后就是圣诞节,他们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刚好能赶上平安夜的宴会,我要与玛姬一起享用。”

李奥纳多:“他的父母呢?”

玛丽:“不要节外生枝,送给仆人们当零食。”

李奥纳多:“那安家费该付给谁...”

玛丽主母一个大逼兜抽出去——

——小李哥的脑袋原地转了二十多圈,终于停下,这位扈从惊恐万分,等待白夫人将脖颈的伤口都治好,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玛丽主母擦干净手上的血,趾高气昂的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我和这件小玩具有露水情缘,虽然他是玩具,但是我对他的感情都是真切实在的——你怎么敢用钱?来侮辱我们之间的爱情?”

李奥纳多不敢说话,也不敢下跪。

玛丽主母拿住染血的手帕,轻轻拍打着扈从的太阳穴。

“我愿意接纳他的家人,这本身就是一种恩赐,你却要说安家费这种冷酷薄情寡廉鲜耻的脏东西?你究竟有没有良心?你读过血蝴蝶圣经吗?”

李奥纳多:“读过...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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