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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2·[ручной тракторский ·手扶拖拉机斯基]

步流星做了个假设,用最恶意的角度揣摩着VIP们的心思。

“明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阿绫老师只是单纯的不想提行李,找了个借口就去逛街了。”

雪明扛起两位贵客的行囊,往出站口走。

“不用假设,她们说的很明白了,就差把[给我干活,男生就该当苦力]写在脸上了。”

阿星挠了挠头,抓起夏夏的大铁盒子,一时半会还搬不起来,就看见他铆足了劲,脸涨得通红,终于将这一米五有于的长方形光滑铁盒抱在怀中,颤颤巍巍的往前走。

两人刚出车站,就望见苏维埃宫前方的练兵场演武坪。

通车的门洞大道没有几个人,大多都是保安,城市常年刮着寒冷的狂风,室外环境并不适合人类生存。

就看见一个干瘦的年轻人凑到雪明身边,问了一声好。

“你们好,是九界车站来的同志吗?”

是个男生,不过二十五六岁,雪明见了得喊一声哥。

这人神情怯懦,言辞谨慎,眼睛像是两颗碧玉,满头干枯的金发,两颊深陷,眉弓凸出,太阳穴隆起。

像是常年处于神经衰弱的状态中,要咬牙坚持,却吃不到优质的脂肪,颅脑两侧的咬合肌发达,脸颊却没有多少油水。

雪明伸出手去:“同志你好,怎么称呼。”

看来这就是阿绫老师说的联络员了。

“戴蒙德。”小哥哥先是伸手,又彷徨紧张地将手收回,在棉毛衣上擦干净,嫌不够干净似的,往衣服里取出一壶酒,用酒液洗干净手上的油泥,皮肤在寒风中冻得发红,能看见干裂的纹理了,终于与雪明温热的大手相握。

雪明:“是俄罗斯人吗?”

戴蒙德愣了那么一会——

——于是说起自己的俄语名字。

“亲爱的达瓦里氏!我的名字叫阿夫杰·弗拉米基尔·格鲁尼亚·韦龙卡·戴蒙德诺夫!”

雪明:“好的戴哥,我姓江,你叫我小江就可以了。”

戴蒙德立刻与雪明强调:“达瓦里氏,你是嫌我的名字太长,太复杂记不住吗?”

雪明与流星说:“叫戴哥就行。”

流星笑嘻嘻的说:“戴哥好!我叫步流星!你什么星座的呀?”

戴蒙德也没多想,与雪明说。

“小江,你们跟我来,这里没有广播系统,我们去尹阿宋约定的地点。”

尹阿宋是谁?

流星听见这个陌生的人名就开始犯迷湖。

直到雪明从对方俄式口音中琢磨出来点端倪。

他与流星解释道。

“这是[Jason·杰森]的另一种音译,戴哥是俄罗斯人,口译有地区差异,他们喜欢拆音解词也是正常的。”

“哦!我还以为又有新朋友了!”流星抱着行李急匆匆往前赶。

三人撞进风雪中,往苏维埃宫练兵场的东大街去。

戴蒙德是个健谈的人,他有一米八八的身高,在狂风中像是一棵坚韧的白杨,从挎包中掏出绒帽,交给两位乘客,紧接着开始说起杰森的事。

“尹阿宋回到科考站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怪异,他的病还没治好。”

雪明接来绒帽往脑袋上套,把耳罩都塞到厚实的毛领里。

“他有精神疾病?你说的是神经过敏?那确实没治好。”

流星刚想开口讲话,带着毒性的冰花就飞到他嘴巴里,激得他连吐好几口唾沫。

戴蒙德捂住口鼻,大声喊道:“不光是神经过敏,达瓦里氏——这家伙还有妄想症。”

雪明追问:“给我详细说说?”

三人的行进效率非常低,没有阿绫老师的庇护,在这恐怖的大山里,雪明与流星感觉寸步难行。

戴蒙德大口大口呼吸着,走出去三百来米,终于有机会说话。

“他一直幻想着,有个心爱的姑娘,在这里等他。”

“什么?”雪明两眼失焦,很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说什么?戴哥?”

戴蒙德当了回复读机:“我说!尹阿宋!这次回科考站,去红星山找他的心上人,但是那个姑娘根本就不存在!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

雪明贴在戴哥身侧,要问个清楚。

“你的意思是,温蒂·米尔斯这个人是假的?一开始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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