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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命里梁山劫

大名府近郊有一处豪华的庄园,依山傍水,坐北朝南,四面高墙合围,其中亭台楼阁层层叠起,檐牙高啄,花团锦簇,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卢府。

自白日里算卦之后,卢俊义便一直忧思重重,回到庄内时,亦是坐立难安;晚间用饭时亦是草草对付了几口,便回屋歇息了。

不多时,门扉响动,转进一颜色姣好的女子来,这女子年芳二十五六,穿一袭粉红罗衣,顾盼生姿,体态妖娆;懒染铅华,云鬟半整,一双星眼脉脉含情的望着卢俊义。

卢俊义的浑家乃是祖上故交,同为大名府豪富之家南城谢家的掌上阴珠,闺名婵娟,嫁与卢俊义五年,一直相濡以沫、琴瑟谐和,如今见着自家官人眉头紧锁,坐到卢俊义身旁,轻言道。

“官人可是遇着了甚过不去的事情,若真是棘手,妾身阴日回娘家一趟,凭着咱卢、谢两家在大名府的名声,定能度过去的。”

听着娘子的温言细语,卢俊义却是心下一松,拉着谢婵娟的素手说道:“我日间算了一命,道我有百日血光之灾,有家破人亡之危,除非出去东南上一千里之外躲避。”

谢婵娟闻言,心头却是松了口气,只当时自家官人被江湖术士哄骗,正色道:“官人,自古道:出外一里,不如屋里,休听那算命的胡说,只在家中小心行事,怕做甚么?”

听得此言,卢俊义直叹了口气,道:“娘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有灾来,悔却晚矣;大名府此去千里外的泰安州,有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帝金殿,管天下人民生死灾厄;我心意去上一趟,一者去那里烧炷香消灾灭罪,二者躲过这场灾晦,三者做些买卖,观看外方景致。”

“你去拜那泥塑的泰山君,却不知你兄弟便是活着的泰山君,凭着咱卢、谢两家在大名府数代经营,和三郎在江湖上的名声,谁又敢来加害于你,却跑去千里之外颠沛流离作何?”谢婵娟听得卢俊义言语,眉头微蹙,嗔怒道。

卢俊义闻言,却是沉声道:“这般小事,如何去劳烦三郎,自古祸出师人口,必主吉凶,我既主意定了,便不更改。”

“你是男子汉,妾身说不过你,但官人需知防人之心不可无,此去泰安州正打从梁山泊边过。平日里妾身与扈家妹妹通信,也曾听她提及近年泊内是晁盖、宋江一伙强人在那里打家劫舍,官兵捕盗,近他不得;若那道人真是梁山泊歹人,假装做阴阳人来煽惑,要赚官人上山落草,却该如何?”谢婵娟见他言语坚决,却又言语担忧的说出另一番话来。

卢俊义闻言,反是嗤笑一声,笑道:“三郎冈上的千军万马便就在梁山不远处,谁人敢来赚我;梁山泊那伙贼男女打甚么紧,我观他如同草芥,兀自要去特地捉他,将这一身武艺发扬光大,也算是个伟丈夫。”

见卢俊义心意坚决,谢婵娟只得忍着心中的万般担忧,千叮咛万嘱咐,只期望卢俊义能多听进去一些,路过那梁山泊时,能够多加小心,勿要仗着自身本事,逞强害己。

次日一早,卢俊义吩咐府中老管家讨了十辆太平车子,唤了十个脚夫,把行李装上车子,行货拴缚完备。

卢俊义到后堂里辞别了祖先香火,便见着卢俊义头戴毡笠,身着缎子布衫,脚踩软绢袜衬多耳麻鞋,腰间悬一把雁翎响铜钢刀,海驴皮鞘子,手拿一条搜山搅海棍棒,马背上缚着金纂提炉枪,当先引着一众人往庄外而去;那老管家走在最后边,临出门时被主母唤住。

“老管家,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官人此番前去山东,不知是福是祸,路过那济州梁山泊时,若遇着了强人拦路,你便报官人结义兄弟泰山君祝家三郎的名号,那强人顾忌三郎江湖声望,或不会坏官人与你等性命。”谢婵娟望着老管家,一脸正色的说道。

这老管家姓谢,乃是谢婵娟出嫁时带进卢府的心腹之人,后被卢俊义看重,教他管顾家间事务,一应里外家私都在他身上,手下管着四五十个行财管干,是夫妻二人最心腹之人。

此时管家听了谢婵娟之言,郑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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