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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斗将

鞍上人披铁铠,坐下马带铜铃。旌旗红展一天霞,刀剑白铺千里雪。弓弯鹊画,飞鱼袋半露龙梢;箭插雕翎,狮子壶紧拴豹尾。

开路人兵,齐担大斧;合后军将,尽拈长枪;惯战儿郎,个个英雄如子路;能征士卒,人人斗胆似姜维;数千甲马离济州,两个将军来水泊。

次日正午,两军对阵。

三通画角鸣处,聒天般擂起战鼓来。

呼延灼身穿金甲,端坐在踏雪乌骓之上,朝着梁山军阵中喝骂道:“梁山贼寇,还不快快将韩滔与彭玘二位将军放出,若不依从,我直把你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这伙反贼,解京碎尸万段,方消某心头之恨也!”

梁山军阵中,门旗下捧出一将,出到阵前,头戴朱红漆笠,身穿绛色袍鲜,连环锁甲兽吞肩,凤翅阴盔耀日,横着一条狼牙棒,正是霹雳火——秦阴。

秦阴之性急,便如其绰号一般,听了呼延灼言语,哪能相饶,回斥道:“手下败将,何敢言勇?想你那先祖铁鞭王何等了得,偏有了你这等辱没祖宗的不肖子孙;如今韩滔、彭玘两位兄弟已是我山寨头领,若你识相下马受缚,某也保你上山坐把交椅。”

呼延灼正是心中气盛,听得秦阴辱没先祖,哪里答应,睁圆怪眼,倒竖虎须,扬起两条水磨八棱钢鞭,抢将来斗那霹雳火。

但见:

金秋送爽,薄云方散,山前走一道苍茫,岸畔涌两条杀气。

钢鞭与狼牙棒俱是大开大合的兵器,两相碰撞,溅射道道火花;一上一下,似云中龙斗水中龙;一往一来,如岩下虎斗林下虎。

鞭舞两条龙尾,棒横一串狼牙;三军看得眼睛花,二将纵横交马;使棒的闻名寰海,使鞭的声播天涯。龙驹虎将乱交加,这厮杀堪描堪画。

架隔遮拦,却似成都斗元庆;盘旋点打,浑如敬德战叔宝;斗来半晌没输赢,战到数番无胜败。

当下呼延灼、秦阴两个斗到二十余合,俱是火起,谁也不服谁,拨马再战。

官军阵中,朱仝见中军之后,有三人领着数千后军兵马赶至,当即横着那九龙朝阳刀,骤着黄骠马,出阵大喝道:“反国逆贼,何足为道!与吾并个输赢!”

梁山阵中,转出一将,淡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交角铁幞头,大红罗抹额,百花点翠皂罗袍,乌油戗金甲,骑一匹乌骓马,使一管长枪,腕上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也不答言,纵马出阵。

二将交马,正是对手,但见:

纵两匹龙媒驰骤,使二般兵器逢迎;枪来刀去花一团,刀去枪来锦一簇。

往来不让毫厘,上下岂饶分寸;那个没些须破绽高低,这个有千般威风勇猛。

美髯公刀光闪砺寒气进,招招直冲要害,病尉迟枪影翻飞戾气出,寸寸直戳心窝。

正是:好手里面施好手,红心里面夺红心。

两相战阵,直将官军、梁山两边万余人马看得目瞪口呆,各自擂起震天响的战鼓来,气冲牛斗,声振寰宇。

官军军阵后方,萧嘉穗望着战阵中央,朝着一旁的栾廷玉笑道:“尉迟壮士,以病自名,端能去病,国功可成;栾教师这师弟果真如公子所言,乃是一员猛将。”

“匹夫有勇,奈何从贼,当真是师门不幸!待得来日,某定与他见个高低。”栾廷玉眉头紧蹙,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两人身旁的石宝见说,出言问道:“怎的场间那使枪的与栾教师还有渊源?”

萧嘉穗微微一笑,道:“石宝兄弟不知,那人姓孙名立,原是登州兵马提辖,绰号——病尉迟,与栾教师师出同门;早年栾教师曾多次邀他上冈,只是推脱不来,如今因得两个表亲,在登州犯了事,许是抹不开颜面来寻栾教师,却是投了梁山。”

石宝闻言,神色一怔,片刻后叹道:“难怪栾教师这般气性,若我有这般是非不分的师弟,也得气死,你说这人放着好好的阳关道不走,偏去过那独木桥,图甚么?”

“呵呵!图甚么?”

萧嘉穗玩味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他一来是抹不开颜面,二来也是不服,往年栾教师只是一乡野武术教师,他却是一州的兵马提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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