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长很快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下午舒心教了小张一下午的手语，换来了小张的一去不回。

总归他要去租车接慕建云的爸妈，顺便把他自己也送到招待所去休息。

慕建云这边，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他想着小张接完人，差不多九点就回来了，却没想到，舒心直接从外头拿了一床铺盖来往地上铺。

一边铺还一边十分自然的问道。

“你昨晚几点睡的？”

慕建云有些心虚了，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舒心仰着小脑袋，满脸的狡黠。

“没事，今晚我和你一起睡！我看你还敢不敢熬夜啦！”

看她这个样子，慕建云也知道小张八成是不会回来了。

舒心去打了盆热水过来，摆毛巾让慕建云自己擦了擦脸和手，又给他拿了沾了牙膏的牙刷让他刷牙。

接着自己也去水房洗漱。

水房里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垫着脚尖低头把头埋在水池边上洗头，她旁边放着一个满是热水的盆，里头有一个只有半截的水瓢。

女孩伸手去够水瓢，舀了满满的半瓢就往头上淋。

但是她低着头看不到，冒着热气的水大半都泼到了她后背上，小女孩吃痛，惊慌失措的，手里的肥皂掉在了地上，正好踩到了脚下，脚下一滑，就要往后头的拖把池跌。

哪里有棱有角的，这要是撞到头了，可就不得了了！

舒心赶忙把自己手里的搪瓷盆往地上一扔，去扶小女孩。

小女孩被吓坏了，跌到舒心的怀抱里，就直接反手抱住舒心哭了起来。

她湿乎乎的头发将舒心的黑色衬衫裙都浸湿了，还满是肥皂味，舒心却并不嫌弃，用手轻轻的揽住她，拍着她的后背。

小女孩哭了三分钟，才终于不哭了，抽抽搭搭的扬起小脸来，对着舒心道。

“谢谢你，漂亮姐姐。”

舒心拿出手绢来轻轻的替她擦眼泪，柔声问她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洗头发。

“我叫牛小花。”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爸爸生病了，妈妈照顾爸爸很累，可是我头发好久没洗了，好痒好痒，所以我想自己把它洗干净...”

舒心揪起一撮小花的头发来，还好没长虫子，应该只是好久没洗，头皮屑比较多而已。

“姐姐来帮你洗吧！”

舒心笑的温柔，小花却摇了摇头。

“不用了，谢谢姐姐，妈妈说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自己做，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

小花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工装，一看就是用大人的工服改的，上头的肥皂没冲干净，有一道道的白痕。

舒心蹲下来，从自己的盆子里拿出一块用来洗头的椰子味香皂来。

“你的肥皂已经不见了，洗不成头发了...”

小花的肥皂本来就只剩下拇指大小那么一块了，刚才那么一滑，也不知道滑到哪里去了，她低着头有些难受，却听眼前的漂亮姐姐接着说。

“我倒是可以把我的借给你用...”

舒心看小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又皱了皱鼻子，故作苦恼道。

“可是呢，姐姐的香皂好贵的，万一你又像刚才那样，把它弄飞了怎么办？”

“所以啊，姐姐来给你洗！不过不是为了帮你哦！是为了保护香皂！你闻闻，香不香？？”

说着就把自己的香皂往小女孩的鼻子下凑。

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花果香气，小花也不例外，一闻到这味道，只觉得整个人都变香香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小脑袋随着舒心的动作追着香皂闻，也不反对让舒心帮她洗头了。

小花的头发怕是大半个月都没洗了，又油又涩，还纠缠在一起，舒心打了五盆热水，才帮着小花把头发洗干净。

又帮她把毛巾好好洗了一遍，拧干净了，让她拿去擦头发。

小花揪着自己的头发一直闻，对着舒心千谢万谢的，舒心让她赶快回病房去，小花又抹了抹自己的眼睛，问道。

“漂亮姐姐，我的眼睛红不红？能不能看出来哭过？”

舒心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不红！快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妈妈该担心了！”

小花一步三回头的，舒心也笑盈盈的对着她一路招手，直到她的身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