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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李墨,你吃过肉吗

不但刘芹不知所踪,书画堂也没有再派遣新的画师。

典当行忽然变得戒备森严起来,足足持续数日才结束,期间学徒们只能重复性的绘画。

他们压根不知道该画出怎样的画作,哪怕再有朝气,时间一长都会变得麻木且绝望。

李墨反倒成了最空闲的。

同屋的三人,曾小乙选择主动降为杂役,其余两人则自觉的调换厢房,独留他一人。

李墨不再前去大堂,反正书画堂没有类似的规定,外加他如今的绘画技艺,已经很难借助长时间的练习来增长了。

他干脆留在屋内,靠着黯淡的烛光作画,也不觉得条件简陋。

李墨劳逸结合,通常在完成一副画作后,便伸展片刻筋骨,尽量减缓身躯衰败的速度。

唯有饥饿才会短暂的离开厢房。

唯一的弊端是,有时候分不清白天黑夜。

李墨看向窗外的点点星辰,见离深夜还早,便手持毛笔在宣纸上起舞,灰黑色的墨水缓缓扩散开来,形成一头凶恶的山君。

山君画中若隐若现,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煞气。

随着画作越来越完整,李墨已经彻底进入状态,毛笔看不到半点停顿,神情轻松惬意。

就在画龙点睛之际,李墨涣散的瞳孔重新凝聚。

他的思绪仿佛从茂密的山林里回归,强行止住毛笔。

李墨看着画中缺失精气神的山君,也不觉得遗憾,随手揉成团,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烬。

书画堂的墨条很古怪,在火焰的炙烤中,透露着一股清香。

他现在作画,只能保证三成把握达到第一副虎啸图的水平,大部分到收尾都有点后继无力。

首次作画,绝对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各方面因素加持。

李墨刚刚那笔就算落下,画中山君也不是他想要的那头。

他在厢房苦练绘画数日,但可惜总抓不住此前的那点灵光。

当然,李墨并不是毫无收获的,至少随着绘画技艺的提升,正逐渐找回下笔如有神的感觉。

他闭目总结问题,然后沿着墙壁小跑几圈。

待到李墨状态恢复后,便重新坐回书桌前,继续开始新一轮的作画,依旧是山君。

不过墨水已经不够,他拿起仅剩不多的墨条。

当李墨准备研墨时,细密的脚步声在门外掠过。

“什么鬼?”

李墨注意到天色虽晚,但画师学徒应该还未返回厢房,他们至少要在大堂练习到子时。

砰砰砰……

门外的脚步再次响起,如同重物敲击在李墨的心口,屋内温度突兀的下降五六度。

要知道,李墨年岁已经快十一,死病初见端倪。

李墨对寒冷并不敏感,能让他立刻察觉到异样,说明室内的温度已经相当于深冬。

他想起最近典当行表现出的戒备,右手下意识放到腰后,一把匕首落入掌心。

这匕首就是木工用来雕刻的小刃刀,刀柄的麻绳还是李母绑上去的,被李墨一直藏在鞋底。

李墨的表情紧张,背靠墙壁盯着大门。

僵持几息后,他迟疑的喊道:“胡管事大人有大量,何必与黄发垂髫的小儿计较。”

“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李墨原本坐着的书桌前,不知何时多出胡管事的身影,其穿着一身淡红长袍,装束显得妖艳至极。

特别是双目,化成了柳叶眉丹凤眼。

“小李墨,怎么认出我的?”

李墨松了口气,恭敬的弯腰行礼道:“不小心闻到了,胡管事身上独有的胭脂味……”

“现在呢?”

李墨闻言抬头,却见胡管事浑身冒出灰烟。

烟尘与刘芹散发的黑气很相似,不过色泽略有不同。

紧接着,胡管事细腻的皮肤冒出大量脓疮,并伴随着腐臭的烂肉,皮肤仿佛在快速溶解。

李墨不由呆立在原地,虽然明白这是胡管事的试探,但背脊仍然有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不逗你了。”

胡管事笑了笑,用轻纱遮挡脸庞。

刹那间,她散发的灰气消失不见,血肉也恢复如初,只是五官被抹去,用无面盯着李墨。

李墨算是明白胡管事为什么要画冥妆了,因为她的五官都是假的,所以显得无比浮夸。

胡管事拿出李墨交给刘芹的虎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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