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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荒谬的心兽宗法术

胡管事拿起虎啸图,学着李墨放在烛火下点燃。

片刻后,桌面多出堆灰烬。

胡管事用手指沾了沾灰烬,在无面的脸庞上涂抹起来,竟然显露出栩栩如生的五官。

李墨没有太多的惊讶,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毕竟不管胡管事展现的手段再怎么诡异,他前世好歹处于一个信息大爆炸的世界,接受过恐怖片的熏陶。

“李墨,虎啸图能看出有不少的缺陷存在,不知你如今,能否尽善尽美的画出来?”

胡管事的话语中,明显有着考量的意思。

李墨点头应下。

不等胡管事让开位置,李墨便重新搬了张椅子,端坐在书桌的另一端,正好与胡管事面对面。

胡管事的嘴角上扬,对李墨的兴趣愈发浓郁。

她也不去打搅李墨,自顾自的补妆。

李墨眼神变得古井不波,神通让他能快速进入专注的状态,可见造化书的玄妙之处。

他耐心的研墨起来。

仅剩指甲大小的墨条,在砚台中不断摩擦,缓缓融入清水。

李墨把墨条研磨到米粒状也没有停止,手指抵住墨条继续,使得墨条的价值被充分利用。

胡管事收起笑容,表情认真的注视着李墨。

门外突兀的响起学徒返回厢房的脚步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天色浓郁至极。

李墨挑了支中规中矩的小楷毛笔,沾上一点墨汁。

仅仅一笔,挺拔的松树躯干便成型,他娴熟的用叶筋修饰出细节,令高山孤松的意境显露无疑。

胡管事意识到,李墨没有选择练习已久的虎啸图。

李墨画着一片片草地。

随即勾勒出老人的外形,正好与松树形成一个整体。

胡管事见此不免有点疑惑,因为某些缘故,她想看的是李墨笔下的山君,而非林中老人。

她刚准备打断作画,结果被画里的神韵所吸引。

李墨的表情几愈癫狂,左右手掌轮流持笔,就是不想让肌肉的酸痛,影响到落笔的精度。

胡管事顿时打消念头,眼神流露出些许欣赏。

不等画中的老人细化形象,李墨便在树旁描绘出兽躯,果然是一头身披长纹的山君。

山君略显慵懒,尾巴下垂,脑袋刻意压低三分。

李墨动作越来越快,就算山君已经栩栩如生,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双手接连交替。

他自己都能察觉到,好像陷入顿悟出神的状态。

最关键的是,李墨拥有过目不忘的神通,只要能将顿悟的状态记住,今后尝试着模拟即可。

所以他没有选择停手,任由身躯凭本能行事。

直至墨水耗尽,李墨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体力的枯竭让他忍不住大口喘着粗气。

他看向画作,表情变得有些无奈。

由于没有及时收手,画中山君有点画蛇添足,导致多出没必要的瑕疵,还不如虎啸图。

李墨临摹的同样是张善孖的虎图,名为松泉调心图。

松泉调心图是由一老人一虎对立而坐,张善孖利用山君的凶猛,来突显出老者的淡然。

宛如仙人观虎。

但李墨的松泉调心图却不一样,因为笔墨过多,使得山君的气势竟然盖过老人,仿佛随时要把老人的脑袋咬碎。

李墨迟疑的说道:“胡管事,这画有些……”

“不错,你确实有天赋。”

胡管事打量着松泉调心图,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很有天赋。”

她轻轻一甩,松泉调心图自然风干,画中的老人变得干瘦,如同皮包骨头的尸骸。

山君则更加可怖,外散的墨水几乎占据半张宣纸,像是驾驭妖风朝濒死的老人扑去。

“李墨,明日开始你便是书画堂的正式画师。”

“多谢管事大人。”

胡管事眼中掩盖不住对画作的喜爱,但随即她做出一件让李墨深感惊愕的事情,竟然再次把松泉调心图烧成灰烬。

“李墨,记得今后绘画要一如既往,别留痕迹。”

胡管事从袖口取出三块带着余温的骨简。

【传功玉简】

李墨表面不知骨简有何用,实则造化书已经涌出记忆,骨简就是七千年前的传功玉简,专门用来存储法术信息的器具。

“胡管事,这是……”

“里面有三门法术,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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