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斯此前准备向人类复仇的决心产生了极大地动摇，她之前心中只有对那些无能贵族的憎恨以及厌恶，因此被复仇的火焰蒙蔽了双眼。

可是斯温的行动却也让她意识到了世间也存在有像斯温这般的人，而自己一旦出去跟大军汇合攻向城镇的话。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贪图享乐的贵族肯定是第一时间龟缩在城内最安全的地方，而面对自己的只会是像斯温这般让自己都替他们感到不值的人！

朦胧雾气中斯温的身型依旧矗立在哪里，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昴斯的吼叫声他也听到了，可他没有回答，只是抬着头斜视着上方。

“她们几个总算出去了啊，希望不要回来就好。”斯温现在心中还担心着小雪一行人。

“你连回来的路都封死了，应该也回不来......”梅琳幽幽补了一句。

“是啊.....说的也对。”

斯温低下头看着远处因为自己而处于极度愤怒状态的昴斯。

“......谢谢。”

“什么？”昴斯一愣，没先到斯温会从嘴里说出这话来。

“你在为我生气，而且刚才你说的话，说明你还留有部分人类的理性，就像你能够理解我的痛苦一样，我也能够理解你，我们还有和解的可能。”

根据对面的举动，斯温觉得对面可能还留有部分的人性，所以那怕只有十分渺茫地概率，他也想要尝试将其拉回正道！

而这个举动的背后，除了自己行动的准则之外，或许也有不少部分是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毕竟她的这张脸，可是....

“和解？哼？可笑！”

“你被我伤成这个样子，你跟我说和解？你觉得我会相信？”昴斯冷笑道。

“......这些都是琐事，而且生命的价值在于它能够所完成的事情而决定。”

“如果能够用我这条性命换回你的良知和理智，我觉得我的牺牲便有了意义。”

“唔.......”昴斯感觉心脏猛地一跳，心中有些触动。

“哼，谎话连篇，你只不过是个伪善者，嘴上说着一套心里肯定又想着另外一套。”昴斯虽然依旧嘴硬，但是斯温还是能够听出她有些嘴软了。

“伪善也好，真善也罢，如果一辈子都是彻头彻尾的伪善者的话，那么跟真善又有什么区别？”

“这.......”昴斯哑言。

“而且，一切最开始的时候，无论是感染也好，还是我来到这里也好，从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怨恨你。”

斯温不想要就这么放弃她，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想就此放弃！

“你有很悲伤的过去，这我知道，也理解，因为我跟你一样，同时我也知道你也只是这个悲伤时代的受害者。”

“这场灾难并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原因并不能直接将其归结在你的身上，需要为这场灾难造成的损失付出代价的另有其人，你只是被利用了。”

“你的行动起初只是在于向那些欺凌你的人复仇，我不会让你放弃复仇，甚至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做的比你还要过分。”

“诶？”斯温的话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愣。

“因为他们在动手的那一刹那就相当于宣布自己也做好了遭遇同样事情的觉悟，选择的权利一早就在他们的手中，既然他们做出了选择，承担相应的后果是自然的。”

“这世上难道还有做了错事却不需要受罚的事情吗？”

理性、绝对的理性，绝对中立且公正的理性。

将每一件事分开看待，不会因为某一面而去评判一整件事。

“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失控了，你完成复仇之后，开始近乎疯狂的扩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