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该死……”女鬼低沉的吼，雪白的皮肤，鲜红的唇，还有一双血瞳，整个人浮在血之漩涡上，血液又开始上涌，逐渐淹没了傅宝的下巴……

傅宝窒息了，像是被活埋在土里一样，他无法呼吸，心脏什么的，完全被挤压着，根本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喵！”小白猫凄厉的叫着，可在厉鬼的空间里，就算是城市守护者，也要乖乖等死。

傅宝无法呼吸，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一片混沌，他注视着血海中的女鬼，只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冲破所有阻碍浮了上来。

“……你真漂亮。”他用一种迷恋般的语气低声说。

女鬼愣了一下，有些愕然，以及一小点喜不自胜。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女鬼也不例外，而同时间，血液的上涌停止了。

小白猫屏息凝神，此刻它做不了什么，必须靠傅宝的力量，他必须能让他的鬼妻放下怨恨，否则就只能妇唱夫随地当一对鬼夫妻了。

“真的很美，真的。”傅宝呢喃着，致命的血海在他嘴边翻腾，他却并不在乎似的，只是深深望着女鬼。

此时，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真的？”女鬼沙哑着嗓子问。

“我发誓。”傅宝点点头，血海渐渐淹过了他的口鼻，但他的表情不变，镇定且带着一种欣赏。

她是美丽的，她成为他的妻子，并与他共生时，他晓得她是一个怎样活泼又美丽的女孩，她贴心又善良，只是被痛苦折磨得忘记了本心，可他记得，那烙印在心灵中她的模样，是无比的美丽。

“你喜欢我吗？”女鬼靠近他，漩涡也把他托了起来。

“我喜欢你，但你是鬼。”傅宝叹息着。

“你嫌弃我！”女鬼发出尖叫，血海像是她养的宠物一样重新吞噬了傅宝，这一次差点直接涌进傅宝嘴巴里。

“我……在你家看到了你的照片，你真的很美丽，是我喜欢的类型呢……咳咳咳！”被血灌进嘴里，他大声咳嗽，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说：“如果遇见那时候的你，我一定会拼命追你……咳咳咳。”

血水稍微降下了些，女鬼表情仍然很严厉，但嘴角似乎勾起一点点弧度来。

傅宝能够重新呼吸了，他大口吸着空气，窒息好难受，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可是……小倩，你现在是鬼，受了很多苦，你的怨恨会害死很多人……”

“你还是怕死！还是在唬我！”女鬼又尖叫起来，血海里化出两只鲜血大手，狠狠掐住他的喉咙，把傅宝掐得眼珠子突出、脸色涨红。

小白猫紧张的尖声叫着，但它无能为力，这个结必须由傅宝自己打开。

傅宝被整个人提了起来，那两只血手带着人类无法抗衡的力量，紧锢着他的喉咙，似乎随时可以掐碎他的骨头，让傅宝直接丧命。

“喵！”小白猫再也忍不住地飞扑过来，一下子跳到傅宝肩膀上，用爪子和牙齿拼命撕咬那两只鲜血大手，撕开了一点点小缝隙，足够傅宝说一两句话了。

“你、你曾经救过我，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摔死了，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如果你在这里杀掉我，我也不介意。”他微微笑着，“可是杀了我之后，就拜托你去投胎好吗？”

想到宋倩父亲老迈的模样，他眼眶发热，“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不要再执着了好吗？看到你这样，我很心疼，你的父亲也会很心疼的……对不起，让你受了很多苦，真的很抱歉……”

不知不觉，掐住傅宝喉咙的鲜血大手无声无息的散掉了，落在血海里，连个浪花都没有激起，而一直淹到傅宝喉咙的鲜血也开始蒸发、消散。

“或许是因为契约，我喜欢你，又想要杀掉你，可能死掉之后，太寂寞了呢，想要你来陪我……”女鬼叹息着，这一刻她的脸渐渐地变成了生前的模样，“可是，你这么善良，死掉太可惜了，所以……